《须臾》
☆ 拉郎预警：古郑：燕赤霞 X 石生
☆ 我流玄幻故事，作者其实修仙设定的作品都没看过几个的，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瞎写了(:з っ )っ
引
“何谓开窍？”
眼前修者苍颜素衣，鬓发皑皑。然其眉目寂静，若然有笑。“灵智盈于识，耳目明于外，道心虚于玄，是为开窍。”她答。
“乐天修者已为人瑞，耳聪目明，照心自鉴，难道不算开窍？”
修者顾左右而他问：“你看我所负之剑，如何？”
“削金断铁，光华自蕴，可谓一柄宝剑。”
修者摇头：“看剑仍是剑，心执于相，终难勘仙门之妙。我自入峨嵋修行已逾双甲子，仍不破此剑之形，又怎算得开窍？”
“若修者百年尚不得解，我又待蹉跎至何时呢？”
“百岁光阴，于他而言不过须臾。”修者垂眉似叹。
“何谓须臾？”
修者不答，只道：“纵于他为须臾，于我却是永恒。这蜀山风月，肉眼凡胎，难窥万一。今我得见，虽只一斑，亦已幸甚，无憾矣。”
言罢抬眉远眺峨嵋金顶盛极霞光：“纵吾之百年于他只为须臾，我自愿他可得永恒。”
起·非起
剑客名赤霞。
据言盖因其降生之时，丹云千里，拱卫三辰。由是得名。
他手执一柄宝剑，虽未出鞘，但气度光华，绝非凡品。与之相比，他背上所负的那柄剑却要逊色不少。剑身不长，以白布包覆，裸露在外的部分乌黑朴拙，隐隐可见锈迹。实是平平无奇。
剑客步履匆匆。西南山野，草木横生，烟瘴肆行。他为探此地邪佞行踪已奔波数日未尝休歇。
浩然天地，正气长存。
他谨遵掌门教诲，心上愈急，脚下却一绊。
却原来是个路边小憩的少年，被这一番动静惊醒了。
暂不论这荒郊野岭的，少年为何会在此休息。总归是自己扰人清梦，心下多少过意不去。剑者伸手欲搀：“小兄弟，没事吧？”
少年人犹自迷糊，乍见伸向他的手，竟是惊得向后一退。
剑客心下郁结。自己自出山门，一路除魔卫道，南来北往，风尘仆仆，确是疏于打理了。可这衣冠虽则是残旧了些，可也还算周正；胡茬虽则是落拓了些，可也还算潇洒。再说这通身磊落气派，总也不至于被误认为是什么山野强盗吧。
少年人似是心神稍稳，终于抬头看他：“没事没事，多谢大侠关心……咦？”
剑客眼见少年圆溜溜的眼睛在自己脸上打量一阵，正待开口询问，却见少年转头在身后的草丛里一阵摸索，终于刨出一棵苔藓，献宝似地递到剑客面前。
他抬眉不解。
“这一带山上多瘴气，外乡人进得山来最易教瘴气所迷。我看大侠你额间泛青气，应该也是教这所扰了。服下这种苔藓就没事了，水伯教我的。”许是见剑者尚有犹豫，少年有些怯怯地去瞟他的表情，“放心吧，不会有毒的……”
剑客将他一望，遂不再多言服下草药，运气周天，果然觉得神清气爽许多。看来自己自恃罡气护体百毒不侵，在这一带林间疾行数日，还是让瘴气趁虚而入了。思及此，剑客忙谢过少年人。
少年站起身来拍拍草叶，听得道谢有些无措地赧然一笑。笑时眉眼弯弯，真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。剑客心想。一身南疆服饰虽然旧了些，可素净整洁。身量高挑，可这骨架着实伶仃了些。该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。又见他方才腼腆抚颊时，手指颊边皆有细小伤痕，想是这山间一路行得也不太妥帖。如今天色渐暗，不知这少年何故在山间逗留？
剑者问，少年只道进山寻药，倦了便在此休息。剑者又问：“小兄弟既是本地人，可知山中有一村寨？此寨何处？”少年一顿，却仍是答道：“此处往东五里便可见着了。”
“小兄弟可是寨中人？如今日暮将至，可愿同往？”
“不不不，我不是寨子里的人。”少年忙来否认，开口却又些支吾，“我…我正要下山去的……”
剑客心中虽有惑，但知他心性纯善，绝非恶徒，又无武艺傍身，再留山中恐是不妥，遂出言提醒：“如此先谢过了。近来山中妖魔肆乱，小兄弟应趁天色未晚早些归家才是。尚未请教小兄弟名讳？”
“叫我石生便是。”
剑者一礼：“甚好。石小兄弟，就此别过了。”
“哎…”话音未落，再定睛一看，哪里还有剑客身影？
“我不姓石的……”少年人石生只得小声嘟囔，“方才那位大侠走得好快，还提着宝剑，难道真是蜀山的剑仙不成……”
将晚时分，寨中来了一个负剑之人。
这让近日来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村中人惶惶皆惊，只因其人身上的隐然正气才未直接出言驱赶。
见众人不善，剑客也未多在意，只径自摘下头上斗笠，现出星目剑眉，眼中寒星一点，甚是凛然。
“鄙人姓燕，师从蜀山一脉，敢问寨主何在？”
“原来是蜀山的剑仙，失敬失敬。”
听村中人言道，十余年前从天而降一块巨石。怪石甫一落地便破坏了寨中祭祀，造成数人无辜死伤。后来更是从石中爆出一青面獠牙的怪物，在村中为祸一番后扬长而去。自魔石降世后，村中连年苦旱，五谷不生，六畜不旺。兼之青面魔头时来村中作乱，满村生灵更是苦不堪言。
“天降魔石、石中怪胎，现在何处？”
族中法师只叹道：“魔石现在西行约莫五里一处洞中。可叹这不祥顽石，邪性难化。我与众人想尽办法，仍难以将之摧毁，只好先置于洞内……至于这石中怪胎。唉，说来前日这怪物还闯入村中作乱。待到众人齐聚想将之捉拿时，却让他跑了。实在可气！”
“不必着急。”燕赤霞出言安抚，“魔物连番滋扰，想是所去不远。眼下我先往山洞设法毁去怪石，引出魔物再一举消灭。”
“如此辛苦剑仙了。”村人皆是大喜。
“斩妖除魔，份所应为。”言罢行复匆匆。
夜渐凉了。山洞之中，石生蜷缩在一块巨石之内。
这巨石生得奇怪，高约一人，中空而隐泛红光。在漆黑一片的山洞内，看着尤有些不祥。可石生蜷缩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中，却像是终于寻回了港湾，终可有片刻的安宁与闲适。
石生就着这蜷缩于母腹中的姿势，用脸颊轻蹭了怪石光滑的内壁。石头明明是冷的，他却偏偏渴望从这撒娇般的亲昵中生出一丝暖意。
“他们都说我是从你里面生出来的，那你就是我的母亲吧？”石头闪烁明灭，不知是否应答。
“若你真是我的母亲，为何从不答我？为何人我受人欺负？”夜静无声，冷风吹进山洞，惹得石生又是一阵瑟缩，“若你不是我的母亲，我石生孤儿一个，天地便是我的父母。可天地之大，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！”他不禁攥紧了拳头，“所有人都嫌我厌我，很不能置我于死地。究竟我做错了什么？！”不忿间他举拳擂向石壁，却不料这一击，竟引出些旁的声响来——
“哈哈哈…不错！天地不仁，又何须要尊天敬地！世人不仁，又缘何不屠人灭世！我主血魔，生来何需父母？就是天地，亦要俯首称臣！”忽现来人书生装扮，衣冠堂皇，言辞却极尽张狂。他手执纸扇，半面冠玉，半面却焦黑可怖。
“是你！半面书生！”石生一见来人登时惊起，满眼戒备。
“是我。”半面书生纸扇一收，快步走到石生面前，惹石生不适一退。“如何？你考虑清楚了吗？与我一同修炼魔功，铲除那些愚昧狂妄之辈！”
“我不会同你修炼魔功的！我不是魔！不是怪物！”
“哼！”半面书生一声冷哂，“我主血魔，注定要称霸三界，千秋万世。你石生乃血魔元灵转生，生来就是邪，就是魔！”说罢突然转身猛拽起石生的手，“你以为可以逃得掉吗？魔印已现，无论迟早，你必定成魔。倒不如以杀证道，立地成魔来的干脆！”
石生大惊之下抽回自己的手，却见掌心赫然一枚炽红血印，灼得人眼球生痛。
“你动摇了。”半面书生斜觑石生颜色，继续“循循善诱”，“如何？杀了他们吧……那些村人，成天嫌你骂你；族长小姐，对你恩将仇报；大法师更是不惜以你性命为饵求取冰蚕，一心置你于死地……他人弃你如敝履，你何不待他人如鱼肉。杀，杀，杀！”
头疼欲裂，石生死死捂住掌心跳动的魔印，闭眼强压下心头陡然泛起的凶念。“不……”
半面书生见好就收，却存的是以退为进的心思：“下不了手？无妨，便由我助你一臂之力，为我主先行一步吧！”说罢，身形化为一道青色电光，疾驰而去。
“杀…杀…”石生意识溃乱，手心血光大盛。昏乱神识中闪过一副副刻薄无情的嘴脸，胸中郁愤更添，“杀！”——却忽而一张慈祥又饱含担忧的面孔浮现，霎时灵台一肃：“水伯！”
石生紧追半面书生身影消失处而去。
燕赤霞行至半途，忽感山间气氛骤变。一股妖邪之气直冲天灵而来。燕赤霞当下拔剑出鞘，左手法诀一掐，凛声喝道：“何方妖孽，速来现形！”
只听半空传来一阵怪笑：“我道是谁，原来不过一介蜀山外门弟子。”青色电光一闪，半面狰狞的书生人影落于燕赤霞面前。“敢拦我去路，你倒颇有些胆量。”
此人一身邪魔之气，颜面青黑异类。想来该是村人口中的怪物不错了。燕赤霞暗忖，也不与他多费唇舌，径直祭起手中宝剑向其攻去。半面书生举扇格挡。双方来回拼斗十数回，燕赤霞出招愈见焦躁，半面书生偏显游刃有余：“哼，蜀山弟子，不过尔尔！百余年前蜀山倾各派之力与我主一决，亦不过落得个损兵折将、元气大伤的后果。眼下你不过一个尚未入得内门的弟子，竟妄图阻我主大计？”
燕赤霞乍听此言，似被什么一刺。知此人不好相与，猝把心神收敛，聚气于剑，誓要直取半面书生。半面书生见此阵势却只冷笑一声，运起魔功，是要与燕赤霞正面互拼。
劲招凌空互击，只闻铮然一响，威力余波震荡开去。半面书生落地后退数步，啐出一口鲜血：“呵呵，没想到你身上法器倒真非凡品，只可惜你修为太浅，今日还是注定亡于我手！”说着手中暗自运劲，却忽闻身后渐渐接近的脚步声，心念一转收了势。“也罢，今日就先放你一马。”紧接着身形化电，消失不见。
燕赤霞立于原地一动未动。听得脚步接近，沉穆身影方才一晃，缓缓跪倒下来，口中溢出一线猩红。
“哎呀！…大侠？”耳边闻得似曾相识的少年声线。来人在他身前跪下，犹豫一下才用手扶上他的肩膀，“你受伤了……”
——未完待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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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 这里的燕赤霞是年轻version~
手机排版真的好艰难_(:3」∠)_
捂脸逃走(ノωT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