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癌患者,极圈住民。墙头虽多,但很长情。
 

《情鉴·絮果》(上)

《情鉴·絮果·上》


★ CP:羡澄;人物不属于我

★ 姊妹篇。建议配合☞《情鉴·兰因》食用

★ (貌似)非原著背景设定

★ 【重要预警】真·傻子出没!请注意避雷!

★ 作者只看过动画,东拼西凑地过完了剧情,原著并没有完整看过

★ 总之就是一篇奇奇怪怪的文(…)

★ (中)(下)在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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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斜刺、横挑。旋身拧腰复再跃起,侧挽剑花便是收势了。

    家传剑法早已烂熟于心,可他力求尽善,丝毫不肯懈怠。是以一套剑招演练下来,在这薄暑天气中,已是额际见汗。

    耳边能微微听到新入门小弟子惊艳的赞叹声。

    不多时便会有进阶弟子领着他们去练气筑基了吧。他想着,还剑入鞘,撤步往外走去,正好与前来的弟子见了一礼。

    天热了,似有蝉声渐起了。他松了松领口,耳边厢小弟子们的叽喳又让他疑心是自己错听。

    “师兄师兄,那个剑舞得特别好的师兄不与我们一道修炼吗?”

    便听得引路的那进阶弟子回他:“傻瓜,那要叫少爷,算不得师兄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只抿紧唇角,加紧几步离开了校场。


    云梦多泽。少不得廊桥栈道。江澄行在湖中栈桥上,只觉内腑闷热。可这云梦湖间却分明还未到水汽蒸腾的暑时。

    定是这几日疏懒锻炼了。他在心中记上一笔,暗暗忖度着明日须再早起一刻钟。

    行得近了,栈桥另一端果然蹲着一个影,瞅着湖水不知是在看虫还是看鱼,听得跫音便“蹭”地一下跃起,三两步便凑至在他身边,腆着笑脸,张嘴也吐不出什么像样的话,只唤:“澄……澄……”

    傻子。江澄心中暗唾,面上也没甚好颜色,径自往前去了。那人却也不着恼,依旧一张眉开眼笑的脸,自动自觉地跟在江澄身后,恨不得将整个身子贴上去。

    傻子……江澄心中又骂,却暗暗垂下了眉。


    那傻子正盘膝吐纳,闭目静思。一日之中,除去睡觉,这兴许是他最不讨人嫌的时刻了。江澄闲坐着,意兴阑珊地瞟着翻开的书页。

    方才父亲来过,传授了心法口诀后便离去了。那傻子初时一脸空茫,不知听懂未懂。可自己捣鼓两下后竟摸着了门道,这便潜心修炼起来了。

    江澄索性弃了书,一字一句地回忆着方才父亲所授,开始运气周天。

    五内空空,仍如死水无波。

    一时不知好气还是好笑,他一头栽向面前桌案,也不顾揉皱了未合上的书页。多少年了,早该习惯了不是吗?

    午后困乏,意态倦懒。

    傻子。堕入迷梦前,江澄尚来得及在心中又添一句。



    修仙门派中,江氏门主夫妇修为了得。当初两人一结鸳盟也一时为人传为佳话。可一年后江小公子的出生却险将这佳话变成了一桩笑话。

    江小公子长至四五岁开蒙,门中长老皆来道贺,要端看其根骨。小公子一触试灵石,试灵石竟半分光亮也无。众人大惊再探,才知这江小公子命里不带半点仙缘,今生今世都是修不得仙的。仙门中子弟逢着这种景况……虽明面上无人敢言,可背地里皆是议论纷纷:怕是前世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之大罪,在阴间被剔去了仙骨。

    ——是以江小公子虽为一派掌门独子,却从未入门。如今长至十五岁,也未曾依例如其他仙门子弟一般取字。

    正当世人以为江氏一门恐怕就此没落之时,江掌门却是又有奇遇。

    原是江小公子八岁那年,江门主外出除祟,归返时宿在云梦一小镇上,偶遇一乞儿遭人打骂欺凌,心生不忍,便带回门中。江门主原是心动恻隐,想试其资质。若然尚可,便收为门中弟子;若落下乘,也能充作仆役,多少是个归处。可待梳洗干净,却发现这孩童竟是个痴傻儿。似得了失魂之症,人与他言来,他一脸迟滞,不知懂得几分;好容易张了口来,却只识“唔唔啊啊”,吐不出半句有用之言。江门主无法,只待遣人去镇中寻一户慈善人家予他寄身,恰巧掌门夫人领着小公子入了来。这痴儿陡一见着江小公子,一双漆黑大眼竟蓦地耀出些神采,动作也从未有过的机灵,一窜上前将小公子抱了个囫囵。众人尚在惊疑,竟听得那痴儿口出照面以来第一句人言:“澄……澄……”——便是这江小公子之名。

    从此这痴儿傍着江小公子就算在此处留了下来。说来也奇,这乞儿看似痴傻不通人事,可在江小公子跟前却总还见得一两分清明。再加上他对江小公子可算得是说一不二、死心塌地,不免教人感慨不知是哪生哪世累下的奇缘。江掌门见此景,便考量着传他个一招半式,日后给江澄做个护院也好。谁曾想这痴呆乞儿于修仙一途竟天分惊人,不出数月,剑式灵力进境竟隐隐胜过江掌门当年。江掌门大喜得此璞玉,赞修仙问道者当如斯心无旁骛,抱元守一,方能有此进益。遂为痴儿取名“无羡”,正式收为入室弟子。

    经此一番,云梦江氏一派在世人眼中便更如传奇话本一般:备受期待却仙途无路的少爷,颇得掌门青眼却痴傻无状的入室弟子……其中种种秘辛早在江湖人添油加醋的口口相传中失了本真。江掌门治下宽严并济,本身却一副游侠风骨,端的是洒脱气派,对这些江湖传言向来亦是不屑一哂的。

    然人终非草木。人言又何止流风。



    江澄醒时略觉憋闷。原以为只是早前便有的心内燥郁,却渐渐省得这燥热是真有其物——他身上披着一件外衫。江澄睁开眼睛,只见那个傻子只穿着一件里衣,正趴在桌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——换作一般人,遇上这样事恐怕会毛骨悚然,免不得要勃然大怒。可江澄气归气,这些年也总归习惯了。

    “笨蛋,”他将外衫一把丢回无羡身上,斥道,“告诉过你不许穿着里衣乱晃。再说现下已然入夏,还冻不着我!”

    嘿嘿。无羡只笑,笨手笨脚地穿起了那件外袍。江澄侧目觑他,便是想不明白,这无羡傻归傻,生得也算修眉朗目,英姿挺拔。振日里迷迷蒙蒙的,倒也唬得一些远观的姑娘仙子当他是位忧郁公子——怎的到了他江澄面前,便笑得风度全失,真真坐实了“傻子”的头衔。

    那边厢无羡终于拾掇好了自己,又凑过来江澄身边。“愣着干嘛?父亲教你的,都练会了?”他瞪无羡一眼,心里却清楚:无羡这人看着不着四六,于修仙一途上却是不马虎的。若未练完功,想是不会凑到他跟前来扮傻卖痴的。果然无羡冲他用力点点头,口中费劲答道:“会…了…”

    江澄瞥一眼窗外天时,料想自己方才睡去应不过半个时辰。这家伙竟能在短短时间内融会贯通,并运转完一周天。真该说……天纵奇才吗?

    他听着自己内心不合时宜的嗤笑,忽地感到什么温热的东西拂过他的唇角。

    “疼…疼…”无羡正抚弄着他的下唇。他一惊,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已咬得下唇发白。无羡手上不太拿捏得住力道,直把他的脸颊都揉变了形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江澄拍开他的手,听到门外有门生来寻:“少爷?”

    入得门来。“原来无羡师兄也在。”那弟子随口招呼,朝江澄一拱手,“少爷,夫人着您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阿娘寻我何事?江澄应下,心中却生疑惑。敛衣往屋外去,却忽觉衣摆一沉——果然又是那无羡,两眼一瞬不瞬盯着他,却偏叫他觉出一点儿可怜的意味来。

    “我要去见阿娘。”他难得软了几分语气,耐住性子等了片刻,坠着他衣袂的手却不见松。江澄揉揉额角,叹:“罢了,你便随我一道吧。”


    门主夫人在瞥见江澄身后跟着的无羡时敛了神情,又很快令自己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“今日剑招可都练了?”夫人正色问。

    “都已通习一遍。”江澄恭敬答道。

    门主夫人又一一问了他功课,江澄都认真对答。夫人面上这才显出几分霁色来。“便是我才来问你这许多!”但她似是心中有气,末了添了句,冽冽眼光却落在了无羡身上。

    此话不假。小江公子与仙途无缘,不入师门,自是不必与门生们一道操练修习。若非夫人执意教习小公子剑谱身法,又日日耳提面命即使结不得丹、运不得灵力,一招一式绝不可输人,江澄恐怕连校场都入不得几回。

    “阿娘此时唤我,可是有要事?”江澄适时发问,夫人的视线便又落回他身上。她默了半晌。此刻屋内唯他三人,天气沉闷,竟连一丝风都没有,无端压抑。接着她轻叹口气,从袖中摸出一个小方匣,指尖摩挲,终是下定决心取出匣中物什,示意江澄伸手。江澄递过手去,只见夫人将一枚小巧指环套在他指上——那指环古朴精巧,江澄清晓,这是枚厉害的法器,是从母亲师门传下来的。如今玄门之中提及江氏门派奇珍,必绕不开它。江澄见过它在阿娘指上寒芒闪耀、不可一世的样子。如今它安然蛰伏在他指间,一丝光芒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阿娘,这……”江澄莫名有些着慌,只想摘下。门主夫人却一把握住他的手,将他稳住:“阿澄,给了你,便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江澄渐渐冷静下来:“可是阿娘,孩儿并无灵力,当不得此物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不得,有谁当得?”夫人娥眉一凛,音声截然,“此物家师亲传,便是我之物。如今我便要传与亲子,有何当不得?”她虽为女流,一举一动却皆是飒爽英气,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。此刻面对亲子,终是含了几分难得的柔软:“阿娘未嫁时是一名散修。走跳江湖,师父从未多加规束。训诫只四字:唯心而已。”她又问:“阿澄,你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江澄不语,只默默提壶斟茶,尔后一撩衣摆,端正跪地,奉茶于前:“母亲在上,孩儿谨遵教诲。”

    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方才一直木头般杵在一旁的无羡竟也与他跪在一处,手中有样学样地端了一杯茶。见江澄看他,朝他咧嘴一笑。

    ——这场景便似曾相识了。


    那年江掌门见才心喜,着意收这痴儿为入室弟子,可在拜师仪式上却犯了难。敬师堂前,旁人连哄带斥,这孩童痴痴傻傻,一杯茶竟死活敬不上。江掌门见状,挥挥手正想免了这些虚礼。一旁瞧着的江澄看不过眼,端了杯茶来就跪在父亲面前,去瞪那傻子,语气也不善:“呆子!懂了么?!”

    无羡见他跪倒,似终于明悟。夺过下人预备着的茶水,便依瓢画葫芦地跪在江澄身边。

    江掌门抚掌大笑,痛快饮下无羡奉的茶。这拜师礼才算是成了。


    世易时移。夫人似也被无羡这举动逗得一乐:“倒真是个傻的。”她哂罢,微摇了摇头,抬手接过江澄的茶轻呷一口。

    “好了,起来吧。”她理了理儿子鬓边的碎发,倒真有几分慈母的样子了。“看时辰,也该叫金珠传膳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等父亲吗?”

    夫人替他理鬓的手微微一滞。

    “不必等了。”她起身整了整衣裙,“他去替他的宝贝徒弟寻什么治病良方了。”


    一点不假。

    江掌门惜才,不忍徒弟空有一身天赋却为痴症所累,多年来遍寻名方为徒弟医治无果。后来遇一云游道人,捻指推算出他这痴症乃是魂魄缺失所致。若要寻其所失魂魄,须得觅其宿世因果。然前世今生,隔过黄泉忘川,孟婆汤一饮,前尘皆了,要觅经世因缘,谈何容易?这事便又搁置下来了。

    今日早晨他偶然听见父亲与二弟子叙话,言间提及听闻寒山古刹有一传世法宝,可溯前尘,判因果。想来父亲是过午传过无羡口诀后便匆匆离去。只这寒山云深,古刹亦从来只闻未见。父亲此番去寻,也不知须得耗费几日光阴。

    父亲待无羡……当是极好的。


    江澄扯着无羡随母亲站起来。门主夫人步出房门,正待吩咐婢女传膳,却见一个弟子歪七扭八地跌进内院来。

    “夫人!不好……”


    ——未完待续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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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 无羡为何没有姓?·(沙雕)小剧场:

    江掌门:“小娃儿,你叫什么呀?”

    傻子:“唔唔啊啊”

    小江澄(不耐烦):“他姓魏!”

    江掌门:“阿澄你怎得知?”

    小江澄:“他昨晚与我说的。”


    ——昨晚——

    小江澄:“喂!你什么名字啊?”

    傻子懵懵懂懂。

    “啧,就是说别人都怎么叫你!”江澄皱眉。

    傻子灵光一现:“‘喂’!”


    “如此这般,他姓魏!”小江澄信誓旦旦。

    江掌门汗颜:“阿澄啊,这个做不得准的……”


    今天的傻子·无羡还是没有姓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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